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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,
必先苦其心志、勞其筋骨、餓其體膚、
空乏其身、行拂亂其所為,
所以動心忍性,曾益其所不能。
兵禍烽火,是對人生的殘酷試驗,當初的選擇,在命運無情擺弄下,是否還能堅定決心,勇往向前,不改本意。
一、兵烽決的起承轉合
本劇編劇在劇情主軸設定有很明確的起、承、轉、合,分別用四個人的倒下來鋪寫。
1.起
可以說直到玉龍躺下,兵烽決才正式開始。
兵烽決前幾集最大的事件就是玉龍納猂玦,引起各方爭奪,此處編劇已經埋下伏筆,不曉得各位是否記得,劍風雲跟挹天癒第一次出場是在哪段?
是風月與侯侯聯手欲擒玉龍,風雲以劍謫仙之姿降臨,隨後癒者以水化消殺氣。
「不枉費我大費周章,牽成二位認識了。」此處隱喻玉龍將把責任交給風雲跟癒者。
「能不傷及人命,和平化解衡突,我該感謝閣下。」風雲將和平歸功於癒者。
癒者回應:「不用謝,吾沒幫到任何忙。」(兵烽決第3集)
這三人的對話,在現今整檔完結回看,更有滋味。
風雲跟癒者,兩人的理想皆是「不傷及人命,和平化解衡突」,不希望和平的代價是用生命疊起來。
雖然最後得到的和平依然死傷慘重,但此種缺憾的圓滿,已是霹靂能給的最優解。
為什麼是玉龍?
可以說這主題玉龍是最適合的對象。
曾經,寄塵寰問過玉龍,為何要騙阿修羅。
他講了一段話:「一個人做的決定,時常會被當時的主客觀環境所影響,甚至是一時的情緒。
但事後各種環境變化,事情演變之後要仔細回想,才知道當時的決定是對?是錯?」(俠峰34集)
玉龍在《俠峰》神化太嚴重,把〝選擇〞如此沉重的課題寫的太輕易。
編劇一直想在玉龍身上鋪寫選擇的代價,如玉龍雪族的故事──
「你說自己雖不知二十死士真名,但永遠記得他們的容貌、武功,並一一尋訪他們的親友故鄉,讓他們得以歸葬,對於他們有需要照顧的親人,也悉心幫助。
二十死士並未懷疑你的決策,他們相信你最終必會解救雪族。
以玉龍為號,不就代表你不忘初陣嗎? 」(天越第6集)
不覺得這故事很眼熟?不就是祈脈為玄魁敇天獻祭的翻版。
玉龍劇情的缺憾,終使挹天癒圓滿。
三人相會,是癒者第一次說:「煩!」
因此,起頭必須是玉龍,他躺下後,傳承給誰?
談無慾。
2.承
「岳雲深,上半場的異神之亂,難為你了,脫俗仙子談無慾,會解決下半場的靖玄烽決。」(兵烽決第7集)
老談此時正式上線,一路運籌帷幄,可以說正道就靠老談遊走各方,在各方利益衝突中取得生存空間。
在華胥村的處理,有溫度的老談將本來可能再發生的慘劇,化消於無形。
獨夢君對老談的評價很中肯:「素聞你雖歸正道,仍不減心狠手辣、不擇手段,但其實你亦有一顆大仁之心,只是所為方式不同而已。」(兵烽決第10集)
老談不選謀士無情,不以人命為代價,而是選擇一條曲折困難的道路,費盡心力周全一切。
看著老談一路談判,從跟藐烽雲的雙智對談、經歷三方會談、到跟后狨的幾次條件交換,抓出仙閣內奸,周旋於劍瘟與劫脈、御脈。
一路馬不停蹄,想方設法調動一切能利用的資源,比如誘拐月無缺、善用玉龍留下燈價,甚至與風月主人合作,能用上全用了。
為保住仙閣而疲於奔命,終使老談錯算。
在殲滅鴉九一役,正道傾巢而出,劫鏖主聯合絕羚與寒鳶,老談終於倒下。
劍風雲一肩擔起衛道之責。
3.轉
風雲聽到寒鳶奪舍的翠蘿寒報告後,只能讓自己冷靜,勿陷敵之算計。
面對寒鳶的逼問:「他們倆人凶多吉少,我又怎能冷靜,劍風雲,我看錯你了。」
劍風雲如此應對:「翠蘿寒,敵人要我們亂無頭緒,我們就更該穩住陣腳。
如今,談無慾、紅塵雪、倦收天、意琦行接連出事,吾必須先穩定大局,更會盡速與無缺商議後續。」(兵烽決26集)
可以看到正道戰力只剩風雲跟無缺。
一方面風雲不能讓兵禍劍宿死掉,還要解琴心的紅爐點雪之招;又要處理阿雪遭猂靈奪軀,跟俠音劍鳴妥協。
跟風月聯手讓兵禍劍宿變回澡雪後,借在場的非天跟無缺,使風月無法反噬,立刻又要處理荒禘復生之事。
在眾人逼殺荒天塵之時,是風雲擋下殺向癒者的劫鏖主,他的一句「相信這份真誠」,使局勢丕變。
他幫荒天塵作保,暫止癒者跟俠音劍鳴的衝突,因為他知道在此內耗,不如快去阻止原皇復活荒禘。
在阻止荒禘復生失敗後,面對荒禘的求和,從叛鱗一事之後,空口無憑,他願意給機會觀察荒禘是否真心締和。
接著處理風月主人與非天,一刻不得閒。
風雲不斷在選擇,縱使對方劣跡斑斑、縱使局勢危殆,他寧願選擇相信,他的相信為他博得空間,也為他迎來人生的轉捩點──
荒禘更改藐烽雲之局,勢殺劍風雲!
此局改變了全部人的命運,荒禘選擇親手關上人、猂兩族和平共處的大門──
直到挹天癒重新開啟。
4.合
老談將代天斷劍,送至癒者面前,象徵風雲想要守護的兩族共存之路已斷。
癒者自然知道這是何意。
既然荒禘選擇毀滅兩族共存之路,那就由我重新創造!
「吾不會放棄猂族與人類的共存之機。」
「那是奢望,吾之主。」
「你一心想讓吾成為猂界守,又何嘗不是奢望?」
「你真要辜負祗脈眾人對你的期望?」
「在一開始,吾便愧對了他們,所以吾不能再辜負他們,更因此不會改變吾的做法。」
「你的堅持,讓吾無法諒解。」
「吾有吾的做法,你可以相信──挹天癒。」
「吾向來相信的,是當日高高在上的玄魁。」(兵烽決38集)
此段是藐烽雲與癒者在風雲死後的對話,藐烽雲不相信癒者,只信他的天,他只想成就他的天。
唯有癒者清楚知道自己要做什麼。
代天雖斷,信念不斷;風雲雖亡,其志不亡。
老談知道風雲的信念,他無法替其他人做決定,但,他會盡力幫風雲圓夢,替兩族共存留下餘裕,剩下的,就要看猂族給出的答覆。
唯有風雲相信著癒者的承諾。
「能不傷及人命,和平化解衡突,我該感謝閣下。 」
劇末,癒者用他的生命做到了。
從開頭的點題,全程緊扣題旨,直至最後交出漂亮的答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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