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期編劇對小人物的刻畫細緻度越來越高,繼阿牛夫妻與采風後,又一高光演出。

 
    一對村夫野婦,尤其那個野婦,開窗詢問跟大聲閉門後開門偷覷的演出,活靈活現,為操偶師喝彩,很生動的詮釋婦人心理的變化,那種得到又怕失去、喜悅卻又憂心演的很真實。
 
    「我們的孩子,也永遠不會吃江湖那口飯!」
 
    桑柔說的沒錯,「放下一切,遠離江湖是非,不好嗎?」這裡莫容有機會選擇把握不曾擁有的幸福,只要他放下仇恨,就能跟桑柔攜手退隱。
 
    但,不可能,托爾斯泰在《安娜·卡列尼娜》開頭寫道:〝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,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。〞
 
    莫容是風月璘以〝〞澆灌成長,他從未擁抱幸福,他不懂幸福是什麼,他懂的只有恨,活下去的目標唯有恨,失去恨,他將失去一切,這比殺了他還痛苦。
 
    桑柔懂他,所以桑柔希望他報仇之後,可以學會如何幸福。
 
    但她不知道,報仇後,莫容只會成為下一位劍宗,「視、聽、思考,報仇,有此三感足矣。」最後這些也將被報仇取代,失去仇,他只能不斷挑戰,以此填補生命的空缺。
 
    如同老談對劍宗講:「在吾看來,你只是單純斬殺自己有興趣的對手,在經歷挫敗之前,不停重複,以之為自己存在的意義。」(驚濤27集)
 
一、又談劍宗
 
    劍宗跟老談的二番對話,依然精彩,兩人皆知對方意圖,以此立論攻防。
 
    老談張嘴先來一頂高帽,俗話說的好:伸手不打笑臉人,以此開題最為適當,「好一招吋劍,如此短的發勁空間卻積蓄足以摧毀萬丈絕壁的力量,如此實力,不愧是劍宗。」
 
    劍宗一眼就識破老談的意圖,一句「然後」,要他直道來意,既然劍宗如此坦白,那就不客氣的說:「吾認為劍宗需要一名旗鼓相當的對手。」
 
    劍宗沒有正面回應,反問為何孤堡要以地海為名?老談又是一頂高帽,「地海者,皆在天下,不與天齊號,彰顯劍宗之謙虛。」還來,
 
    劍宗直白:「非是謙虛。吾,從不與天作對。」劍宗是服膺叢林法則的人,不敬天也不怨天,唯實力說話。
 
    老談一言直指核心:「勝者每曰天命所歸,敗者總說天要亡吾,你不想以天為藉口,更不想讓天掠美。」
 
    不似女帝汲汲營營於鑄天、魔始六界布武以改天,他對天命毫不在意,「強者生存、弱者淘汰,與天無關」,這是他的生存信念,從這點看,他很灑脫,有股野獸般獨特敏銳的直覺。
 
    對時運他知道人力無法盡握,老談說的有他的道理,不過他的信念很簡單,只要「殺」,目標定的越簡單,考慮的變數越少,單純只有殺,考量的只有殺他的瞬間能否成功。
 
    不像其他正派反派由於各種原因需要考量很多,比如要抓活的煉藥、要保護人、要救人、要虐殺、要布局等等,他考量只有命之存在。
 
    在對決當中掌握對手與自己的動態,就能掌握一瞬之殺機,對他而言足夠了,至於此人之命對後續局勢影響,他不在乎,也不必在乎,他是一匹孤狼,殺人,何必理由?
 
    有問題,劍上了斷。
 
    接下來話鋒一轉,老談再度中槍,「仇不及後人,是你的準則嗎?寄吾籬下尋求庇護,你該向吾之徒兒好好學習。」
 
    要裝也不裝的有誠意點,難怪長的一臉不誠懇。
 
    上次老談酸劍宗,這次劍宗酸回來,不是說跟小釵敵對過?怎麼,還幫敵人救下後代,啊不就好棒棒。兩人互懟的高級酸文體,看得很痛快。
 
    老談看到劍宗說有三天的空閒期,假意問道:「這三天劍宗有何打算?」劍宗明白老談之意,「軍師不是己替吾準備好方案?」
 
    老談立刻把樂影帝推出來,號令天下在劍宗眼裡就是一場鬧劇,會會他無妨,當作吃麵前活動筋骨的餘興節目,離去前要老談思考危牆之下,何以為立?
 
    要知道劍宗可不會一直由著他,老談這軍師難為啊。
 
    劍宗跟莫容吃麵的場景對比凌絕頂跟小釵,天壤之別,一邊是劍拔弩張,麵是買來的,明明差點被害死還不能嫌,吃個麵有生命危險,隨隨便便就有筷子背刺,吃的很痛苦。
 
    另一邊是師徒情大放送,彌補小釵對半駝廢很壞的過往,以前重傷躺著吃師父的麵只會一味嫌棄,現在是細細品味這早已離去的美味,畫面溫馨感人。
 
    一邊奔著無情之路、一邊走在溫暖有情天,兩邊滋味如同麵般,味道不同。
 
    劍宗因為執著於劍,反而造成他洞悉世情,因為除了劍外,凡事皆不入眼,壁立千仞,無欲則剛,他對其他沒有追求,故能直視本質,無所罣礙,不為名權利祿所拘。
 
    最執著的劍反而受困於此,一直無法往上突破,他對世情很透徹,一眼即知風月璘背後之人的盤算、對老談策劃了然於心、對樂影帝操縱人心字字針砭,但他看不破、堪不透「劍」。
 
    一生追求反過來限制他突破的空間,他並非沒有自知之明,無法放下、不能放下,心中魔障即是我執。
 
二、天橋下說書──角君回憶的陰謀
 
    角君與甘無恨的回憶看似與其他各線無關,但細細一想,這招覺君也用過,如果真能改變未來,為何覺君不先自己使用?
 
    而且覺君什麼時候人這麼好,為拉攏棋邪給這麼好的待遇,看看甘無恨裡面的覺君,一搭一唱,好不熱鬧,不過給道別的機會,就要楚天行獻身,那對棋邪給六根煩棋,要他什麼?
 
    最重要的是如果能改變過去,那對現在會不會有影響?如果有,要怎麼呈現?如果沒有,那演出這段的意義是什麼?
 
    別忘了有一線因為改變過去,還不知道要怎麼寫的浮夢山城,如果真能輕易改變,要怎麼圓之前演出的內容?霹靂還能承受一次止戰之印嗎?
 
    由於涉及改變現在是很難處理的劇情,尤其以霹靂這種長壽劇的形式,往往很難有完整的昔/今互動式大綱。
 
    浮夢山城是例外,這種游離主線之外,跨越多檔慢慢補完的嘗試目前只有這線。
 
    比較簡單的處理是如同佛劍線一樣開平行時空。
 
    而角君跟甘無恨要改變的卻是仙魔兩檔重要的人覺,這會造成過往劇情的重新塑造,對觀眾而言是很難接受,尤其經歷過止戰之印後,甚至是排斥再來一次重開機。
 
    那對編劇來講,最簡單的解套方法是當陰謀操作,那誰能操作呢?女帝。
 
    現在鬼族戰力嚴重不足,凡事皆要女帝親征,是因為對敵的西佛界戰力不足,不然要是對上其他勢力,鬼族不見得有贏面,而女帝至今尚未提出令人信服的手段。
 
    除了殺自己人外,對她智謀的描寫太少,很多明顯是魔始做球,女帝處在被動的一方,也該是時候展現女帝的手段。
 
    何況她講過:「冽紅角,甚至非常君,你如何脫出朕的股掌,哈哈哈。」(驚濤23集)
 
    她要如何控制?如同非常君要棋邪選棋,角君跟甘無恨是手中的赤玉,當選擇過後,接下來會漸漸被控制,瘖重耳講過:「如果你犯了禁忌,很有可能你就會回不到現實。」
 
    隨後補了一句:「但說風險大其實也未必,只要你不在過去之中,對過往之人坦承你的身份,那便無生命之慮。」(驚濤26集)
 
    這就是控制的方法,他們看到的回憶是真,能改變是假,此術可能是女帝家族秘傳的《異想詭錄》,因此非常君才有機會接觸到。
 
    「棄玉願獻上吾傳家之寶─異想詭錄,與王共享。」(驚濤25集),棄玉是非常君生母,可能在非常君回來那次不知用何管道得到此書部份內容。
 
    只要女帝掌握瘖重耳與尋夢兒,就能確保角君從未脫離他的掌握。
 
    瘖重耳提過:「每一段仇恨都需要出口,因為無主之恨最令人抑鬱難吞,曾經,吾也對人間有恨,後來,我放過這片人間,也放過吾自己。」(驚濤25集)
 
    女帝不一定直接控制瘖重耳,但他所謂的天音,恐怕自始至終就是陰謀。
 
    尋夢兒講過:「主人的一句話決定尋夢兒的死活,你一下子就拒絕我,女帝會以為我表現很糟而生氣,到時不只我,連我家裡親人也有生命危險。
 
    尋夢兒所以選擇入王殿,本是希望讓自己從家裡的負擔變成親人的助力。」(驚濤第5集)
 
    女帝可是三絕情之人,尋夢兒勇敢追夢,他家裡人女帝可不會手下留情,除非他本來就是女帝暗樁,不然他家裡人死定了。
 
    而且畫面上女帝跟瘖重耳的戲份常接連出現,如瘖重耳說完彌補遺憾之法,下個畫面就是女帝。
 
    說出:「慕夜笙死,又少了一個背叛吾的人,闇姬與渡末蓮又為朕前去追查佛劍,那剩下的冽紅角,魙天下會讓你脫離朕的掌中嗎?」(驚濤25集),畫面呈現兩者有種莫名的連繫。
 
三、雜談
 
    在莫召奴、雲徽子、劍子的有意之下,樂影帝成為當今正道的領頭羊,樂影帝自然也知他們把他當槍使,不過又如何?最後誰槍、誰使還不一定呢!
 
    既然大家都在演戲,難道樂影帝會演輸他們?
 
    不過他才剛當上就攤上劍宗,還好劍宗只是來暖身看戲。
 
    劍宗離開前所講:「天下之人,趨炎附勢者十之有三、貪生怕死者十之有三、不辨是非者十之有三,才使得吾滿眼盡是庸俗之輩。」
 
    頗有魯迅:〝喜劇將那無價值的撕破給人看〞,劍宗是來捅破這窗紙,畢竟月霜庭真信任樂影帝唯有無端,其他不是等著看戲,就是要找到證據,誰也不能像劍宗這樣恣意妄為。
 
    畢竟劍宗愛殺誰殺誰,沒有牽掛,不用擔心正道大義,他是自由的,看著這群身不由己之人。
 
    就看雲忘歸發現暝邪無妄後,樂影帝要怎麼處理與他的衝突,外有女帝、內有雲忘歸,樂影帝這個領頭羊難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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